11月2日晚上,雷姆·库哈斯于中央美术学院举行《建筑的元素》新书发布会,由院长朱锫主持,艺术家徐冰、哈佛建筑学院院长莫森·莫斯塔法维以及本书的编辑史蒂芬·彼得曼受邀参与圆桌对谈。库哈斯首先在开头的演讲中简单介绍了自己的书籍和出版这部作品的历程。在对谈中,各位嘉宾讨论了有关建筑的细节、东西书籍文化的差异以及书籍与空间的关系等深度问题。下面,让我们回顾一下这场精彩的发布会!
朱锫:雷姆·库哈斯的《建筑的元素》是首次在中国大陆的新书发布,我们借着今天学校的教育大会,请他来介绍一下他的新书。 库哈斯一方面是中央美术学院的荣誉教授,同时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我会特别简要的介绍一下他,当然他首先是一个建筑家,他有很多的作品,世界上不仅建了像西雅图图书馆、卡塔尔等等很多重要的建筑,同时包括中国的CCTV、深圳的证券大厦等等,普拉达基金会等等。在他整个的人生里面,书一直伴随雷姆·库哈斯,这很有意思,书始终跟他不离不弃,相依为命。特别在今天特殊的信息化时代,我们还能期待着他新书的出现。对于《颠狂的纽约》、Contents等等一系列的书,都影响了一代一代的学子,作为我上学的时候都在读他的《小中大》。
今天我们要隆重发布的这本书也是库哈斯先生结合他的威尼斯双年展的一个总结,接下来把时间留给他,让他对他的新书做一个简要的介绍。
雷姆·库哈斯:非常开心今天能够来到这里看到各位,而且我也非常开心向大家介绍莫森·莫斯塔法维,他是来自于哈佛大学,还有我们的斯蒂芬·彼得曼,他也帮助我的新书写了其中的一章,也是我这本书主要的编辑。
我是一个建筑家,除此之外我也是一个作家,对于我而言这两项工作都同样的重要,而且写书实际上是远离了我们的建筑行业,不需要和我们身边的这些专业人士再进行合作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的书也依赖于书籍设计师的帮助。我也会告诉大家我们的关系是如何起源的,他是非常专业的设计师,从概念的角度去帮助我们设计出书的框架,他对于书的内容也非常的了解。
为了这份工作做准备,我们实际上参与了很多以前的文献和书籍,我们非常惊讶,能够看到过去书里面蕴含了这么多的知识,而且可以帮助我们提供很多内容上的指导,比如说在这本书里面,你不需要去读非常复杂的一页,你可以直接读这一页的摘要就可以了。除此之外,我们工作的规模也是不同的,而且通过这些书里面我们也可以获得非常好的一个简单的介绍,我们现在的书在它的印刷模板上变得越来越不规则了,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让我们更好地把注意力长时间的集中在书上,我们知道这本书有2400多页。
接下来我们再来说一下《建筑的元素》这本书,它的内容和书名是完全一样的,我想要介绍给大家我们建筑当中的元素,包括房子的房顶、墙、窗、门、地板所有这些最基本的建筑元素,他们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我写这本书是因为我想要说一下建筑的元素,这些元素都在不断地变化。我的兴趣点在于我们越多的看到这些是建筑的元素,我们发现他们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而且不断地在变化。
接下来说一些内容的问题,我们的书主要是基于在哈佛工作室里面的工作来写的,所以说不同时代的哈佛人都帮助我们进行了工作,我们的第一版书是在2014年进行了发布,在那次发布里面我们主要把书里面的内容都介绍 了,斯蒂芬·彼得曼也在我们的照片里面。这样的一本书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写成的,我们需要走过很长的流程,有很多的人合作。当然还有另外两到三个非常重要的参与人,斯蒂芬·彼得曼是德国的一个研究人员,他写了我们走廊的历史,弗瑞德写了我们前房顶的历史,他对于房间当中的楼梯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这本书并不仅仅关于我们的西方建筑,相反的我们希望这本书可以作为百科全书一样。而且我们希望把所有的建筑元素的历史都介绍给大家,包括不同文化里面的建筑元素历史,这个也展示出了我们写这本书的意图,比如这个就是我们的房顶,在这个房顶里面,这个是1870年代的房顶,是一种圆圆的高顶,我们的房顶是有意的用壁画来进行装饰的,这些壁画代表了很多非常美好的事情,包括一些比较古老的事情,通过这些壁画描述了非常复杂的一些意大利的历史故事。换句话说,在很多年以前房顶对于我们的建筑,包括中国建筑有很多的意义,到了后来我们可以看到,现在我们的房顶变得越来越平,我们也不会去在房顶上面添加任何的绘画。在我们的房顶以及上一层之间的部分会添加很多新鲜的技术,这些新鲜的技术实际上对于我们的建筑也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这一方面我们就需要有其他的技术专家来帮助我们。
实际上我们现在越来越多的建筑元素在很多方面上已经被我们的建筑家放弃掉了,比如说我们现在的房顶之间的距离可能在2到3米。我们过去对于房顶的理解,以及现在对于房顶的理解之间有很大的不同,而且我所说的也是我自己在这方面意识上的缺乏。因为我们在过去从来没有真正的对于房顶的建设进行过重新的构思,我们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房顶就应当是这个样子,我们面临很大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开始写了《建筑的元素》这样的书。
还有一个我们在研究的项目,斯蒂芬·彼得曼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这个项目有关于中国11世纪建筑书籍的研究,这个研究介绍了不同的建筑物应当如何进行建造的,我们第一次将这本书翻译成了英文版。我们把这些细节都进行了重构,所以使得它变成了一种比较普遍的正式房顶的建造方式,这就是我们再造的房顶模型。在一般西方的建筑方式,我们认为中国对于一些元素的复制,显得中国的建筑缺乏想象力,但是当我们真正读了这本书,并且翻译之后,我们才逐渐的发现实际上它是有非常深刻的意义,因为这样的建筑风格实际上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很多可能会对于我们房屋建造方面造成很多问题 。而且很多时候,我们对于细节的重复, 可以帮助我们减少房屋出现问题的情况,而且也展示了中国历史的一些特色。
这是我们另外一个例子,德国的一个军人,就是二战期间失去了他的腿,他被迫装了一个木腿,当时装木腿是非常难的,因为他在战争中的伤口,安装义肢成了他自己战后的职业,他在德国的一个农村从事安装义肢的工作。这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例子,但是对于我来说非常感人,它展示了一个受损害的有残缺的人做的事情,我认为它还是非常具有艺术美感的。如果我们从建筑学的角度去看,我们可以从文学新的角度看安装义肢这个活动,我们的建筑活动对我们的世界有着实实际际的影响,让我们重新思考我们有什么样的武器。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建筑行为,它展示了我们对于残疾人士,对于轮椅越来越多的需求,他也帮助了残疾人去得到轮椅。这对于残疾人士来说是建筑方面的创造 。他提供的一个角度,那就是轮椅可以旋转50度,这是他的客厅,所有这个房间里的人都需要斜坡,所以他们不是一个平常的建筑家庭, 因为轮椅的设计,他们的生活变得不那么困难。
在我们写书过程中,我们试图利用这本书来去捕捉最新时代的建筑方面的改变,尤其是在建筑元素方面的。我们使用了一些数码技术在这个时代中,我们在书中还试图去分析在这样变更的时代中,每个元素是如何改变的?它改变的原因是什么?改变的速度是什么?我们看到目前所有的元素都受到现在技术的影响,在我看来我们仍然属于一种比较模糊不清的状态,我们有一个传感器,记录一个人什么时候坐起来,什么时候站起来,这样的一个传感器对老年人来说是非常有用的,这样的传感器可以应用在医院和救护车上,这样的数据不仅能够帮助个人,还可以用于各种各样的商业用途。这是厕所的一个照片,厕所的目的就是帮助人们实现清洁干净的生活。这是我们去研究了日本的厕所,我们研究了在厕所领域发生的所有的变革,我们把德国得到的信息直接分享给一些商业公司。所有的技术所带来的变革大部分是有好的方向,我们建筑方面的改善也是说能够帮助人们去增加隐私性。
因为现代技术的使用,我们的房间能够有更好地隔绝噪音的作用,技术的使用也给我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变化,有一些是我们所不能够直接感知到的,所有的数码技术公司声称如果你贡献出你的数据,那么这个社会就会回报给你更大的回报。但是我觉得这种说法不太好,如果技术公司了解了你的数据,他们就可以了解你的生活规律,可以预期你的工作,他们对于你的了解可以用于商业目的,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数据会对你有利,什么时候对你有害。
在某个阶段,气候变化全球变暖不仅是一个紧迫的问题,也是一个政治上的紧迫问题,让人们去思考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比如说到晚上的时候人们就会想到说该上床睡觉了,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电力和能源。
我书的一个部分是关于不同的元素有不同的规模,第一本书是制造了一个小的册子,斯蒂芬·彼得曼说过,这是一个地图册,我们在制作这个小册子之后还会发布一个具有更多信息的版本 。
朱锫:接下来进行下一个环节,就是雷姆·库哈斯的好朋友和我们请的艺术家、学者跟他一起做一个简短的对谈。
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对谈的学者和嘉宾:第一位是莫森·莫斯塔法维,他也是雷姆·库哈斯在AA的上下级同学,同时他是现任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院长,他也是理论家和建筑师,他曾经在AA做了很多年的建筑学院院长,后来又在康奈尔大学做了院长,现在是哈佛的GSD,他同时也是欧洲很重要的一个奖的评委主席,他是作为一个演讲嘉宾。
第二位演讲嘉宾隆重介绍的是中央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也是中国最著名的艺术家,当然也是世界上非常著名的艺术家徐冰先生,徐冰先生的作品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文人艺术家,或者是知识分子型的艺术家,或者是学者艺术家,他有很多重要的作品,比如像《新英文书法》,那个时候旅美的时候鬼打墙,我们看到的地书、天书,烟草计划、睦邻森,大家都知道的凤凰等。他的艺术你也会感觉跟文字直接相关,他一直用通过文字在东西方文化之中建立桥梁。2007年获得了美国版画的终身成就奖,1999年他荣获了美国文化最高成就奖。
还有一位先生是斯蒂芬·彼得曼,他是雷姆·库哈斯的合作者,当然也是这本书的参与作者之一,他目前也在中央美术学院跟雷姆·库哈斯一起参与乡村教学。接下来,我们就请他们就这本书做一个简单的对谈。我们先欢迎一下各位专家,掌声欢迎!
我先说一个小小的问题,因为在今天的学术讲座开场白也提到了,今天这个时代是一个非常碎片化、快速的、媒体的、图片的,甚至于读图的时代,似乎书离我们越来越远,相反图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你在这个时候依然做如此之庞大的近似于古典的一本书,我不知道雷姆·库哈斯有什么想法?
雷姆·库哈斯:我认为书其实也快速的变化,尤其我是在70、80年代的时候,这些书的变革有一部分是深受这些不同媒体的影响,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的数字化技术,以及互联网对于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比如说我们现在对于书籍这种组织方式变得更加自由以及随性,书通过和新媒体进行的竞争也从中获益了很多。
朱锫:接下来我们问一下莫森·莫斯塔法维。莫森是一个很重要的教育界的重量级人物,他也是雷姆·库哈斯的好朋友,有同期的学习经历,你能给我们评价一下,你觉得今天的书籍研究,特别是雷姆·库哈斯对于书籍的迷恋,以及他持续进行的教育工作和研究工作,你从一个教育者的角度来谈,你觉得书对于他的事业来说有什么更重要的作用?
莫森·莫斯塔法维:我觉得很明显,从一开始对于雷姆·库哈斯就进行了很多传统性的实践,调查、研究和出版,这些都是他最终工作的成果,并且也是雷姆·库哈斯本身实践的一种拓展。很多时候人们会觉得做一个项目、出一本书,这样可以使得他们的工作更加可视化,这些书都和雷姆·库哈斯本身的思想是相互交织的。
对于雷姆·库哈斯而言,在威尼斯双年展之后,他对于建筑的元素有了什么样重新的构思?如何一方面参与双年展,另一方面如何去更好地充分考虑我们数字技术对于建筑结构的影响。
雷姆·库哈斯:书的内容并没有大幅的变化,我只是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来将他们更多的内容联系起来。橘色的部分这些都是新的东西,也是我们这个书的核心。基本上我们在这个内容里面整合了很多的东西,使得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工作到底是如何进行的。
莫森·莫斯塔法维:再问一个问题,当你在给我们展示不同的建筑元素的时候,有一些元素的展示具有一定的批判性,对于有一些的建筑元素通过研究我们发现对于这些元素是有新的可能,我们想要了解一下,你有哪些比较特殊的发现?比如你对于楼梯的研究有很多的成果,包括斜坡和房顶,对于这些建筑元素,你觉得有哪一些在未来是最具有潜力的?
雷姆·库哈斯:实际上是有两类的元素, 房顶的转变,我们在纽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考虑了, 除了建筑项目的共同点以外,实际上我们也预见到了未来发展的一些方向,可能你觉得你对于整个大楼都是可以控制的,但是实际上有20%到25%的建筑是不受你控制的,这是一种很有趣的想法。
我们确实承认我们的这种直观、直觉,但是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是要考虑的。比如说楼梯这个元素,可能并不是非常的新颖,我们发现现在楼梯也是非常有趣的,而且我们在设计的时候要好好的注意它。
朱锫:我们现在把问题留给徐冰先生,因为那半边都是西方,我们这边是东方,东西方从宇宙自然观都会有不同的角度,当然我们也有交叉,你整个作品刚才我也说了,你就像一个文人艺术家、知识分子的艺术家,一生也是跟文字从来没有断过,就连你做的凤凰都是按照文字解读你的凤凰,虽然它在天上飞。包括你的烟草都会想到数字、文字。从这个角度来说,你怎么理解今天的书?特别是雷姆·库哈斯一辈子与书结缘,到今天仍然对于书如此感兴趣,对于我们今天的时代和今天的年轻人,你有什么感想?
徐冰:因为我一直对书特别有兴趣,对文字有兴趣,同时我确实也策划过两届艺术家手制书,那个规模都很大。在我看来书在今天它的原始功能其实已经被触屏,就是说我们的iPad阅读和手机阅读给取代了。但是在我看来,在今天却是给手制书,就是说纸媒的书,就是我们可触碰的书提供了另外一个发展的空间。实际上书的功能由过去的阅读,一个是我们人类文化情感的寄托物,我们很习惯,或者说很喜欢手的触感获得的对文化的一种关联,包括墨,包括吃早餐的时候得闻着报纸的味道等等,现在可能都没有了。我就很烦有些餐馆点菜都要用触屏,我们工作就要用触屏,到餐馆点菜还是要用触屏,这就很累,过去纸媒就非常好,非常的休息。
再有一个,书的功能在今天被艺术作品取代了,书的设计和它的出版制作慢慢转换成了一种综合的艺术品,买的人去书店不是为了买它来阅读,而是买它觉得很喜欢一个设计,或者它整个的感觉都非常的漂亮,它是一个艺术作品。其实我认真读了雷姆·库哈斯的这本书,我有很多的感受。为什么雷姆·库哈斯作为一个建筑师对于书这么有兴趣?实际上在建筑和书之间有一种共同性,就在于其实都是跟空间有关系的艺术,书的空间感来自于翻动之间,书页和书页翻动之间流动性所构成的它的创造空间,和它给我们传递的一种非常有效的信息空间。
建筑其实也是这样,他必须有人进去和人在里面的流动才构成了建筑空间的传递性,所以不奇怪为什么库哈斯先生对于书这么有兴趣。我认真的关注过他的几本书,他的几本书都特别注重书的感觉和书的体积感,事实上有些书携带起来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对于书的本质有兴趣的艺术家,他会注重这个东西。我看到这本书觉得有一个东西特别有意思,在设计上很有意思,就是都给分成册,我不知道这个是单册单册的,还是装订成了一大块。
朱锫:现在变成了砖头式的。
徐冰:好像有点可惜,但是我看到那本是分册的,库哈斯先生可以给我们回答一下为什么?
雷姆·库哈斯:如果你看了这本书就会理解,如果把各个元素分割起来,就会有元素之间的隔绝,但是如果把他们变成一本书就看到不同元素之间的联系,这里会有一个物理上的亲密性。这样能够让人们以一种更加直观的角度去看建筑的元素,而不是把他们元素一个个独立来看。
首先有一个小的目录,然后把所有的元素编成一本书,我同意刚刚你说的这些点,在合作的时候我们确实思考了各个方面。
徐冰:雷姆·库哈斯的判断我觉得也是很好的,其实要说到东西方的书籍不同,在西方书的概念是什么呢?就是说这个书我全力打造一本书,像《圣经》一样,从装订到各个方面,最后感觉这个书是代表世界万物最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个书不是为了读的,其实带有象征性,象征宗教的重要,带有这个东西,让别人害怕的,这是我对书的一个简单的判断。
再有一个,从内容上,我觉得雷姆·库哈斯这本书极其有价值的是什么呢?我看这本书有关于楼梯和斜坡表面的,但是当我看到壁炉的那一章特别有意思,最后这个书从各个方面,从原始人怎么样烤火取暖,怎么样烧烤一直讨论到今天壁炉的设计,整个书的思路极其有价值。让我想到中国有一本文字的书叫做《说文解字》,汉代的一本书,这本书很像建筑界的《说文解字》,这个是汉代许慎的人编辑的,这本书分析了中国文字,所谓“文”就是以前还没有合成文字的符号性,“字”成了现在的汉字的功能等等,那个书极其有价值,让我们认识到每一个现代汉字,或者说不是现代汉字,每一个汉字真正的原始含义,就像壁炉真正的原始含义是我们人类和火之间的关系,这本书真的有这个价值,把它的很多东西都分门别类像字典一样的作用,这个字典不是一个简单的字告诉你怎么用,而是把字最原始的含义和它的形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觉得这个书有这个价值,这是我觉得你们做这个书很大的作用。
朱锫:谢谢徐冰艺术家。
莫森·莫斯塔法维:非常喜欢你解释这本书的角度,作为一个艺术家,我们认可纸质版本的重要性,这本书的名字《建筑的元素》,你分析的这个角度就是探索不同的元素的空间联系,不同的元素体现着理性思考的过程,他们反映了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我们现代建筑中不可缺少的元素,我们给这些元素不同的价值和意义,他们是在一个建筑元素,但是他们在所有的兼硃重都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当你走在阶梯上的时候,每个阶梯都是重要的,我非常喜欢你的解释,你解释了东西方思考上的差异。
雷姆·库哈斯:我们今天听到东西方各种各样的差异,在某种程度上我不想反对,但是在某些角度上我想重新改变一下我们的说法,中国的书籍和日本的书籍,即使我看不懂他们,但是我非常认可他们写作的过程,日本的书籍是比较小的,他们可能拼凑起不同的短小的故事,我在东京的时候见到许多日本的书籍,我认为我们大家没有任何人是孤独的,是独立存在的,这个也是我们未来世界发展的趋势,也许我们很难去适应这个趋势,我们需要去适应东西方的这种语境。
朱锫:我看雷姆·库哈斯的书虽然名字叫做《建筑的元素》,但是我感觉背后有一个系统,中国有一本很早的书叫做《营造法式》,它讲的不仅仅是构建,更讲的是它的原则,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互相的启发,或者就是诉求和想法的初衷会是一样的?
雷姆·库哈斯:你提的这个问题是莫森之前也提过的,关于一些根本的原则。在我们的世界中,我们说起元素的时候,这些元素也是基本的,是必须的,如果你承认一些东西是最基本的,我们有些人可能会产生叛逆心理,我想要摆脱这些基本的元素。
莫森·莫斯塔法维:我们在书当中也有这样相关的有关于原则的人,我们有一本书叫做《人道主义的原则》,这个书里面就可以希望告诉大家我们万事万物如何一起运作的,他们相互之间运作的原则应当是什么,但是它不是想告诉我们具体的方法,相反想告诉我们的是这些元素,告诉我们不同的元素以及原理之间有什么不同。
朱锫:斯蒂芬·彼得曼是这本书的参与者,而且跟雷姆·库哈斯合作了很多年,你作为一个参与者,您谈一谈这本书的意义。
斯蒂芬·彼得曼:我参与这本书也有六年的时间了,我也比较了解建筑历史,我主要看的是中世纪以及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我们也希望可以打破东西建筑之间的壁垒。我们现在这个壁垒还是非常的牢固,当然我们也了解一些有关于中国建筑的书籍,我们把中国书籍的书本运到了欧洲,在那里进行了更深入的学习,比较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包括来自于夏威夷大学好的学者,帮助我们进行书籍当中有关于房顶部分的翻译。
建筑的细节出现问题,整个的结构肯定是会坍塌的,比如说我们当时在深圳证券大楼的建造,实际上我们也参照了很多过去中国在建筑方面所提出的一些细节,我认为这对于未来也是很重要的, 我们一定要认真分析建筑,并且了解建筑。